大棘之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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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时,宋国与郑国大棘之战是一场有名的战争。这场战争留下了几个有名的典故。
春秋时期,晋国曾是中原霸主。到晋灵公时,因晋灵公年幼,整天吃喝玩乐,无心霸事,晋国渐渐转弱。诸侯以为晋国的霸主地位难以为继,欲疏远晋国。晋国群臣向晋灵公进谏,劝他振作起来,不能让楚国乘机将中原霸主取而代之。晋灵公便联合宋、鲁、陈、卫、郑等国伐楚。秦国是楚国的姻亲之国,便趁机攻晋,晋军回撤。不久,晋国与齐、宋、卫、陈、郑、许、曹之君会盟于扈。楚大夫范山向楚庄王进谏说:“晋国的衰势已有起色,若让晋势大涨起来,楚国想北进中原难矣,不如此时北进,以图北方。”楚庄王即挥师北上,进攻郑国和陈国。晋灵公闻讯,与盟国一起救郑、陈两国,不料晚了一步,楚国很快将郑、陈两国征服。晋国为夺回郑、陈两国,与楚国大战,结果落败。楚国气势大涨,楚庄王发誓要与晋国决一雌雄。
当时,都于睢阳的宋国与晋国是盟国。楚庄王以为宋国是晋国的主要帮手,不灭宋国,难以在与晋国争霸中原中获胜,便纵容郑国伐宋。郑国知兵力不如宋国,不敢出兵。楚庄王说:“不要怕,此次明里是你郑国伐宋,实是寡人谋宋。让你们攻宋只是作掩护,待宋国出兵与你们交战时,寡人便率师对宋国偷袭,攻其不备,一举灭掉宋国。”郑国无法推辞,只得出兵。
宋文公命华元率师御敌,宋军与郑军相遇于大棘。双方开战,华元率领将士迅猛冲杀,郑国眼看抵挡不住。楚庄王派人到郑军营中,说楚军即日就到,命郑军佯败撤退,诱宋军深入,然后楚军抄宋军后路,与郑军合兵击之。郑军便开始撤退。华元见郑军败下阵去,想狠狠教育一下郑军,命令将士奋勇追杀。没想到楚军从天而降,将宋军的后路截断。
正在撤退的郑军见宋军已陷入危境,调头反攻,与楚军形成前后夹击。华元见腹背受敌,没有退路,只得破釜沉舟一战。
楚军和郑军很快将宋军包围。华元命副将吕乐率军对付郑军,自己对付楚军。吕乐便率领将士向郑军杀去。吕乐是一员猛将,不但武艺出众,而且胆量过人,郑军即刻被杀得又往后退。
吕乐手下有一员猛将名叫狂狡,盯住郑将祭章追杀。祭章知不是狂狡的对手,急忙逃跑。没想到战车突然裂坏,眼看要被狂狡追上,祭章只得跳下车徒步奔逃,慌不择路,一脚踏空,掉进了井里。
狂狡赶到井边,一个士卒抱起一块石头,对狂狡说:“让我把这块石头丢进去砸死他!”狂狡连忙伸手制止:“不可!敌将落难,落井下石,算什么英雄?”便将手中长枪伸向井里,向祭章说:“英雄不乘人之危。你抓住我的枪,我把你拉上来再战。”祭章便抓住他的长枪,被拉了上来。没想到祭章上来后并不领情,见狂狡不防,上去搂住了狂狡的脖子,将狂狡往井里摔。狂狡猝不及防,被摔进井里。一群郑军赶来,将狂狡拉出井,立即擒住,绑了起来。
狂狡恼恨之极,朝祭章咆哮道:“我对你仁义,你为何如此刁奸?”祭章说:“战场上交手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,谁跟你讲什么仁义?”狂狡悔恨地顿着双足,不住地向祭章大骂,但即使骂破喉咙,也无济于事了!
狂狡的被擒让郑军士气大振,奋勇反扑。这里,宋军这边又出了意外。开战前夕,华元为了激励战士,杀羊而烹,把羊肉分给战士们吃,意在先犒赏将士们,让将士们勇敢作战。但是,忙乱中,华元一时大意,忘了分给他的马夫羊斟一份。羊斟心里很窝火。到打起仗来的时候,羊斟要对华元进行报复,一气把华元的戎车驶到郑国军队中去了。华元见事情不对头时就问:“你怎么能这样?”羊斟说:“前日分羊肉,分给谁不分给谁是你当家。今天在战场上,车往哪里驾我当家。”《左传》原文为“畴昔之羊,子为政;今日之事,我为政”。结果,华元由于单车驰往郑军中,寡不敌众,被郑军俘虏。宋军失去了主帅,群龙无首,阵营大乱,结果大败。多亏宋文公命人率师增援,截住楚军厮杀,很快将楚军大将成辉砍死。楚庄王见难以取胜,鸣金收兵。第二天宋文公又派援兵赶到。楚庄王见宋国后备充足,楚、郑二军伤亡严重,不敢再战。
狂狡对敌人讲仁义,留下了“杀敌致果”的典故,意思是:打仗本来是讲结果的,对敌人讲仁慈,岂不失败?羊斟“畴昔之羊,子为政;今日之事,我为政”,后来就被人们简缩为“各自为政”的成语。